山城没有海，所以人们向往一抹蓝。

每年暑季，重庆主城的海洋公园人气满满。而海豚，便是人们心中的宠儿。

海豚吻部形似微笑，被人称为“微笑天使”。人们欣赏它的同时，它也在感受着人们。

在重庆汉海极地海洋公园，有个惹人爱的组合，名为海豚三宝。今天我们不走马观花，今天我们走进三宝，去体会那份人与海豚之间的情谊。

二娃是铁人

今年，通过网上征集，这家公园的两只雄性海豚，有了两个好耍的重庆名字，“正南”和“齐北”。

在幽蓝的池场里，兄弟俩总是宽吻微笑。它们自带的灰色“泳衣”，总是光滑发亮，还能隐约可见深色血管和强劲的肌肉轮廓。

别看它们在海池中翻腾雀跃，毫不费力的样子。实际上，它俩的体重都超过了170公斤。

过了今年，两兄弟就4岁了。对于这家海洋公园来说，他们极为珍贵。

其实私底下，它们被工作人员称作大娃和三娃。那二娃是谁？原来，填补它们行辈空缺的，是它们的海豚训练员赵航。

“世界上所有与海豚常在一起的人，不叫驯兽员，叫训练员。”赵航一来，就普及这个知识点给我们。

他眼里，海豚是不能被惩罚的动物，只能用正面肯定的强化方式对待。

“大娃壮，肤色比三娃白，三娃瘦一些……”赵航站在游客看不到的地方，总是注视着他的两个小伙伴。

训练海豚的帅哥赵航。

生长在綦江綦河的赵航，毕业于重庆邮电大学移通学院通信工程专业，曾是学校铁人三项队成员。24岁的他，怎么也想不到，他与海豚竟有这份缘。

训练海豚最重要工具就是特殊的口哨。

海豚之吻

下午14时左右，海豚三宝又开始热身了，这是当日第二场训练。

赵航往往穿着潜水服蹲在岸边，衔着银色口哨，提着装满食物的桶，习惯性比出各种手势。

他的手势，代表指挥信息。一旦海豚宝宝完成任务，便可获得新鲜美味的食物。

赵航给完成任务的海豚食物奖励。

他比出数字八，三娃便摆动尾鳍伸出脑袋，表演“海豚音”；双手伸直张开虎口，大娃便探出一对胸鳍，跟他“握手”；手往右边快速挥出，两兄弟便一猛子扎进水里，划开粼粼池水，快速环游一圈；而探过脸去，三娃便直立起身，温柔亲吻他的脸颊……

赵航训练两只海豚。

“你能感觉到，它们内心特别纯净。”在赵航心里，能收获海豚之吻，是一种职业荣幸。毕竟他得到两宝的信任和依赖，这是少数人做得到的。

虽然三宝相处时间不到1年，但单从培养感情阶段，赵航就花了3个月时间。除了训练员，他也是两宝的大厨。

赵航给海豚准备它们最喜欢的食物。

大娃和三娃拥有专属的食物冻库，多春鱼和鲭鱼是它们的主食。它俩胃口有点好，每天需要分别进食7公斤鱼食。

准备好的食物放在海豚专用的冰柜。

除了喂食，去机场取食卸货，也是赵航的责任。当然，训练两宝的同伴不止是他，另有3男1女，全是90后。

他们身上，具备一种共性——水性好、灵活性强、充满爱心、洞察能力强。这些都是与海豚交流必不可少的。

24℃的日常

海豚训练员的一天，往往从从查看水循环系统开始。

赵航说，水体的干净适宜，是海豚宝宝健康生活的基础条件。适合两宝的水温，时常保持在24°C。

海豚有牙齿，但不会咀嚼，任何食物直接吞食。最呆萌的表现，就是误食。对此，赵航和同伴，通常不允许外人向宝宝们投食。如果想接近海豚池，那更是不轻易许可。

水里训练海豚的赵航。

“排便正常是雾状，如果有颗粒，可能是消化不良”、“海豚皮层更新很快，如果蹭墙壁和柱子，可能是身上发痒”、“两兄弟交流感情的时候，偶尔疯闹擦伤对方，背上留下划痕这种状况，基本避免不了”、“它们心情不好的时候，做动作不听指挥，拿食物去诱惑也是没办法的”……对于海豚宝宝的各种生活习性，赵航如数家珍。

穿上潜水服的赵航在海豚池里训练大宝三宝。

跟海豚相处的日子，赵航懂得，就像人与人之间相处一样，人与海豚也需要彼此尊重和宽容。

他说，海豚是一种情感敏感性动物，人情绪低落时，它们感觉到这种气场，会表现出不愿靠近人。而同样的，每当它们心情烦躁，也会表现出任性调皮的情绪。所以，在海豚宝宝面前，赵航总是把状态调整到最佳。

每天下班前，赵航会再下水一趟。专门给两宝挠痒痒、搓澡。以前，两宝一摸就闪躲，现在乖乖的、静静的享受。

赵航在海豚池边与海豚交流感情。

与豚共舞

每日下午15时30分，赵航和同伴，会轮流装备氧气和潜水服下池。与海豚宝宝共舞，按例表演给游客们看。

通常来说，海豚的智力，相当于5岁小孩。赵航觉得，它们不止这个数，更聪明。

赵航在水里训练海豚吸引了小朋友观看。

在游客眼里，大娃和三娃像是天生的演员。

如果两宝顶着水球玩得正嗨，赵航突然拿走水球，两宝会顿时不乐意，孩子气式的翻腾示意。在蓝色的水幕前，全副武装的赵航在泡沫中下潜，牵着海豚的胸鳍旋转下沉，三宝好似在蓝色氤氲中梦游一般。

每当赵航极力控制身体平衡，站在幽蓝水底时。他会伸出潜水咬嘴，按动气阀喷出泡泡。两宝很聪明，明白赵航的暗示，配合着从身上呼吸孔中，跟着喷出泡泡圈……海豚三宝，就这样交流共舞，逗得观众喜笑颜开。

赵航在水中与海豚对话。

采访结束前，赵航牵着两只海豚优雅地划过一道弧线。在泡沫和迷离光影里，海豚三宝翩然上升，对观众们挥舞谢幕。

这像是一场精彩的对话，人与自然的亲密对话。

上游新闻·重庆晚报慢新闻首席记者 李琅 实习生 陈散之／文 记者 钱波 视频/图